萬聖寶靈殿

【回到陽間出任務】第一卷  第五章  輕功較技

在陽間時，唐伯虎有個妹妹，出嫁後在婆家自殺，唐伯虎一直抱撼。

來到地府後，多方打聽，才知道妹妹再度投胎為人身，投胎在一處小康之家，唐伯虎才安心放下。

唐艷艷道：「爹——你沒事吧！原來女兒還有一位小姑。」

唐伯虎輕拍唐艷艷的頭。「爹沒事了，妳看爹的指頭。」他舉起右手食指，毫髮無傷。「那位小姑，是爹在生活在陽間時的妹妹，她又投胎當人去了，對方家境小康。我說艷艷吶！你看這個火燄，是否可以用在刑獄上。」

唐艷艷偏頭想想。「似乎……可行。」

「主……主人」微弱的聲音在許熽順腦海想起。

「你……你是什麼東西呀？」許熽順嘗試用意念和它溝通。

火苗化為人形，大約有蠶豆那麼高。「你……你會化形？」

「主人，我才不是東西，我的身份才沒有東西那麼低賤！」

「喔！好吧！那你說說……你是什麼？」

「我原本是佛祖座前一盞油燈上的火苗，長久聽聞佛祖講經說法，慢慢開啟靈智。一日，佛祖就說，小火苗呀！你已經開了靈智，就不要一直待在燈芯上，要去大千世界走走，歷練歷練，這樣才能增廣見聞。」

小火苗化為人形，跪求佛祖。「佛祖，可是小火苗不想離開您呀！」小火苗差點哭出來。

「小火苗，你外出歷練的機緣已到，若是你錯過這次機緣，得在等待三百年，你可願意？」

「我才不想再等三百年咧！」小火苗心想。

佛祖早已看透他心思，「我會將你化為一枚幽冥丹，服用幽冥丹後無恙的人就是你的主人，你要乖乖聽他的話。另外，還會傳一些外界常用的術法給你，這樣才能讓你的主人更能接受你。」

小火苗覺得自己變得渾圓結實，然後……就沒有然後了，小火苗昏厥了過去，直到被許熽順吞服後才醒來。

佛祖看著躺在左手心上如花生大小的藥丸。「也罷！隨緣！莫要著相！」

佛祖的右手一扇，那枚藥丸飛向遙遠的天際，不知落在何處，最後輾轉來到地府五王爺手中。

因武老怪完善禁衛軍的功法，五王爺便將幽冥丹贈予武老怪。

許熽順道：「那……我幫你取個名字吧！佛祖叫你小火苗，那我就叫你小火好了。好聽，好記，還沿用佛祖給你的稱呼，你覺得怎麼樣！」

小火點頭道，「可以，我喜歡！」

武老怪看許熽順兩眼無神，呆愣坐在原地，試著將他喚醒。

「小許！」「小許！」「醒醒！」武老怪試圖將許熽順喚醒。

「奇怪！怎麼會有人在我耳邊講話？」許熽順用眼角餘光瞄了一下。

「果真和武俠小說裡的描述一樣。」許熽順潛藏內心的武俠魂開始冒頭，「這種傳音的功夫一定要學！超級實用！」

「小許，你沒事吧！」武老怪有點擔心的看著他。

許熽順道：「師父，剛剛那團火球認我為主了！他是佛祖前……」

武老怪語重心長道「小許，有件事得和你講明了，你務必牢記在心。天下靈物，唯有德者居之，遇而不取，此為逆天。何謂有德？以力服人者，謂之有德。還有，匹夫無罪，懷璧其罪。從現在開始，除了師父以外，你不准和其他人提及靈物認主的事，畢竟天下大能者多矣，師父不一定能夠護你周全。你要銘記在心！」

「是！師父，」許熽順指指自己的耳朵，「我想學這個。」

「可以，不過我們也該出去，他們應該都等急了。」武老怪點點頭。

許熽順道，「師父先請！」

唐艷艷看到他們走出馬車，立即道，「你們總算出來了，爹都等急啦！一直催問，好了沒！」

「那個……什麼火」唐伯虎緊盯著許熽順，深怕他火遁消失眼前。

「不知火！」武老怪有意護著許熽順，立即出言。

「嗯——不知火，你能靈活運用嗎？」

許熽順搔搔頭，接著搖搖頭。「知其然，而不知其所以然。小的還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，讓判官大人失望了。」

「是喔！好吧！」唐伯虎也不再追問。「老是看花架子沒意思，來點不一樣的，你們比試輕功好了！」

「小林，你看到那棵崖上古松嗎？」唐伯虎手指頭頂千丈高的古松，對著身邊的親衛道。「你的弓箭可以射那麼高嗎？」

小林摘下背在身後的長弓，執弓拱手道：「啓稟老爺，沒有問題！」

大家盯著小林從身後箭囊取出一箭，搭在弓弦上，一箭射出，朝古松樹幹穿雲而去。

「好箭法！」一旁眾人紛紛鼓掌。

「老爺，幸不辱命！」小林再次向唐伯虎拱手道。

「有賞！」唐伯虎從身上的錦囊中取出幾塊碎銀，交給唐艷艷。

唐艷艷向前走幾步，小林雙手接過。「多謝老爺賞賜！」

「現在輪到你們兩個了，」唐伯虎看著陸小鳳和武老怪，「咱們先說說規矩，不能使用暗器或指法令箭脫離樹身，只能使用輕功，回程可以奪取對方的箭，但不能奪命！」

「老夫向來有賞有罰，」唐伯虎摘下懸在一塊玉佩，「這塊玉佩傍身久矣，作為勝者打賞，至於輸的人，就到老夫衙前聽差傳令一個月。兩位覺得如何？」

唐艷艷直拽著唐伯虎的衣袖。「爹——這玉佩是三王爺回贈禮，不太好吧！」

「什麼回贈禮？老夫只用兩幅畫就換來了，八王爺向我討要一幅松梅圖，我還沒落筆。咱家裡的吃穿用度，都是我用畫換來的。一塊玉佩罷了，有何珍稀？」

武老怪和陸小鳳互相看看彼此。

「理該如此！」兩人異口同聲說道。

「那就鳴鑼為號！」唐伯虎面朝鳴鑼開道的衙役，舉起右手。

唐伯虎大手一揮，「咚——」鑼聲響起。

只見兩人絕塵而去，崖邊將至。

陸小鳳還是用他的輕功「雙飛彩翼」，武老怪的武學頗雜，兩袖一揮，先是用燕子穿雲縱，接著使用梯雲縱，最後靠近箭枝時改用攀雲乘龍，下降時採用神行百變，身形左右飄移騰挪，硬是躲避陸小鳳的追擊。

「這個武老怪不簡單啊！輕功轉換，無跡可循，身法之妙，世所難敵！」唐伯虎撫鬚讚道。

唐艷艷老是拆她爹的臺，「爹，你懂輕功！」

唐伯虎搖搖頭。「看多了，外行也變內行。妳看咱們府衙內的捕頭，哪個不是功夫高手。」

唐伯虎道：「武老怪的輕功應該可以踏雪無痕。」

「那是！武老怪若是不行，等等就剝了他的皮！蔡院長將邊間最大的廳室給他做靜室，他算是編制內的人，專研武學，現在禁衛軍所用的武技改良幾乎都是出自他手。」唐艷艷怒瞪疾馳而來的武老怪。

「爹——那個陸小鳳是戍院衛隊的統領，人若是您要走了，女兒沒法子向蔡院長交代。」陸小鳳無論再怎麼追趕，還是落後武老怪一步，更別說搶到他手中緊握著的箭枝。

「武老鬼，你不要像兔子一樣滑溜。」陸小鳳追在他身後罵罵咧咧。

武老怪道：「你說，我傻了呀！三王爺的玉佩，見玉如見人，這可是好東西，我的差事算是閒值，跨地域走動還得路引，往來不方便，不用四處求爺爺告奶奶，像個龜孫子一樣讓人置氣。」

只見武老怪陡然加速，身形拔高，向前轉了幾次空翻，又是一個變向轉折，最後像落葉般輕靈的落在唐伯虎面前。

唐伯虎道：「武老怪，這彩頭如此貴重，老夫捨不得出手了。」

「唐老鬼，你說話不算話！」武老怪急眼了。

唐伯虎道：「我就後悔了，你怎地？」

陸小鳳樂得在一旁看熱鬧，平日軍務繁忙，也不知多久沒休沐了。十多萬的軍痞湊在一起，光是後勤補給、飲食用度，足夠讓他腦門發熱。

若不是唐艷艷的召喚，讓他能夠開小差，軍需處的雜務繁瑣，趁機將瑣事全丟給底下幕僚。

唐艷艷：「爹——您這是讓女兒不痛快，上回武老怪外出採藥，託女兒處理路引一事，真像他所說的這樣四處求爺爺告奶奶，好不容易打聽到十里外的王右僕射肯幫忙，女兒備了點薄禮過去，才順利拿到路引。您也知道女兒的字，能看嗎？」

唐伯虎問道：「這位王右僕射是——？」

唐艷艷回答道：「就是那位字寫得不錯的王羲之。」

唐伯虎道：「逸少大人，他的字的確好的沒話說，靈動、飄逸、狂放，令人難以企及的高度，俯視眾人……艷艷吶！老實跟爹交代，妳拿了什麼東西去交換路引！」

唐艷艷回答道：「女兒在爹的書櫃翻找許久，看到三塊墨條，女兒挑了那塊最短的墨條。」

唐伯虎痛心疾呼道：「那……那是爹最……最珍貴的陳年松煙墨。」

唐艷艷撓撓頭道：「難怪右僕射大人說了，要女兒有心理準備，若被爹知道了，肯定會打斷女兒的兩條腿。」唐艷艷看狀況不對，作勢要跑。

「我……我……氣死我……我了」唐伯虎隨手拿起放在馬車上的馬鞭。「爹……要打……打」

「咳……咳咳……」跑沒幾步，唐伯虎似乎岔了氣，站在原地狂咳。

唐艷艷壯著膽子，慢慢朝她爹靠近，打從娘胎出來，頭一次見到唐伯虎如此盛怒。

「爹——」唐艷艷輕輕拍著他的後背，給唐伯虎順氣。「女兒絕對會不貳過。」

有了這回經驗，唐艷艷不敢再當家賊，萬一又拿錯了，只會讓爹越生氣。

唐艷艷舉手放在胸前。「爹——女兒發誓，不會再犯，若再犯了，任憑爹責罰，女兒不會閃躲。」

「罷了！罷了！妳拿去給武老怪吧！」唐伯虎將那塊玉佩塞進唐艷艷手中，深怕下回唐艷艷又將他珍藏的寶貝交予他人。

「在場所有人注意——」聽到「注意」二字，廣場上的所有人佇立不動，目光直視陸小鳳。「不管你是哪個單位，今天眼睛看到的，耳朵聽到的，不准對外洩漏一個字，只要被本官查證屬實，絕對會讓人扒光你的衣服，五花大綁，赤條條的遊街示眾！」陸小鳳向來機敏，不能白看熱鬧，總得做點什麼，才不會惹火上身。

陸小鳳道：「金不換，這些人裡面你的字最好，將這些人的姓名、所屬單位全部抄錄下來。周吳鄭王，你們四個人，八隻眼睛，給我盯牢了！有人敢妄動，直接就地扒光！」

「是！統領！屬下遵命！」周吳鄭王四人立即分站四個方位，面朝外，緊盯四周動靜。

「判官大人！您看——這樣可好？」陸小鳳小跑步，立在唐伯虎身前拱手道。

唐伯虎點點頭，沒多言語。

唐艷艷道：「爹——女兒先送您回宅院休息。」

「艷艷吶——現在什麼時候了！」唐伯虎拍拍女兒的手，盯著唐艷艷手上的手錶。

這是只女款的電子手錶，蔡元培為了讓中研院的研究員能夠精準的掌握時間，特地要求配發每人一只電子手錶，只有男款和女款兩種形式。

唐艷艷道：「快夜間八點了。」

唐伯虎道：「爹想到妳的科研所看看星漢燦爛。」

唐艷艷道：「可是女兒不知道大廳的銀幕在播放什麼耶？要看什麼都是大家舉手表決，少數服從多數！」

唐伯虎道：「沒關係！大廳沒播卜案，就到妳的實驗室看小銀幕。」

唐艷艷道：「爹——您要搭車，還是散步？」

唐伯虎道：「走走好了，這麼近，老胳膊老腿，還是走動走動。」

武老怪和陸小鳳互相看不順眼，一路無話。

許熽順跟在後面，倒是和小火聊得很開心。

許熽順道：「小火，你會化形，都能夠變些什麼？」

小火道：「主人，小火不知道耶！之前我都一直待在佛祖身邊，這還是頭一次出來……」

許熽順道：「那沒關係，你說我們意念相通，也就是說我腦袋裡想像的東西，你都能變得出來。」

小火道：「應該吧……」

「你試試看變成這個……」許熽順觀想了一只喝茶的茶杯。

小火道：「主人，小火盡力了……」

「小火，你變得茶杯怎麼看起來怪怪的，右邊的杯沿好像有點塌了。」許熽順懷疑自己的觀想是不是出了問題，無法順利的具象。

許熽順道：「小火，不然咱們試一試另外一種方法。我眼睛看到的你能看到嗎？」

小火點點頭，「可以……」

「小火，你變成蝴蝶看看？」一隻蝴蝶從許熽順面前飛過，許熽順緊緊盯著牠看。

許熽順道：「小火，你變形有次數的限制嗎？有辦法記憶變形過的東西嗎？」

「主人，我……我都不知道啦！」小火化成的蝴蝶在許熽順丹田空間有氣無力的飛舞。「主人，我好像記得有句話……」

許熽順道：「什麼話……說來聽聽……」

小火變回人形。「什麼……嗯……化者不可過千……過千……嗯……則四不像。」

許熽順道：「小火，咱們來推敲推敲……這句話有可能是佛祖告訴你的……化者不可過千……有可能是能夠記憶一千種變身的模樣……若是超過一千種……變啥都不像……佛祖應該不會那麼小氣……讓你變身一千次，然後你就廢了……」

「主人，你才廢了！」小火裝出惡狠狠的模樣，許熽順只覺得很有趣。

一臺橙橘色重型機車橫停在科研所門口，一名持槍衛士站在一旁警戒，不少喜歡在夜間散步的冥人站在一旁圍觀。

「哇！Yamaha XVS 1300a！」許熽順見獵心喜。「機動車輛實驗室終於趕出來了！」

「地府的黑科技果真強悍，這臺車是給我的？好大的手筆！」許熽順拍拍重機的坐墊，手感真是一級棒。

「機動車輛實驗室是依照原型車打造出來，坐墊的部分聽說是用赤炎火蜥的皮打造出來，在地府可是稀罕物，應該還沒測試，你暫時充當試車員，地府大概除了你以外，也沒人會擺弄。」

唐艷艷也跟在重機後方，走出科研所，「上面的意思，希望你這回陽間之行不用過於低調，能怎麼高調就怎麼玩，因為陽間大部分人早就遺忘地府的存在，但是你在陽間的形象一定要正面，若是傳回地府都是負面的形象，十位王爺可能會直接找你開涮！」

「另外，你可能會經過的關口或隘道，地府官方已經先發文書出去，認車不認人！最遲後天清晨，你就要出發。這是上面十王聯合會議的意思。」

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。

「報——聯合會傳令！」傳令兵從快馬上躍下。「哪位是科研所唐艷艷！」

唐艷艷上前幾步。「我是！」

「接旨！」唐艷艷趕緊單膝下跪，在場眾人對十位王爺都很敬重，也都一一跪地。

「聯合會密件！立即拆封，我要火速回報！」

唐艷艷不再客套，立即向前接過密封文件，並在信使手中塞了幾塊碎銀，當眾拆開信封上的火漆封印。

裡面有一張信箋，取出信箋後還有稍許重量，唐艷艷手指夾緊信封，先攤開信箋。上書「鈞令許熽順為兵馬大元帥，可酌情調動臺灣地界天地兵馬，即日起生效。」

唐艷艷張開信封封口，將手伸進信封中，掏出一塊黃澄澄的令牌，陽刻「十王令」，後方則是「天下兵馬大元帥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