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聖寶靈殿

【回到陽間出任務】第一卷  第三章  捲毛博士

步捕頭抱拳道，「是！老爺！」

步捕頭擡手肅客。「使者，請隨小的來。這邊請。」隨即轉身在前引路。

高局長抱拳道，「城隍爺，多有叨擾，望請海涵！吾等告退。」

師爺蔣經國轉身朝向大門道。「左右！開門，送客。」

霞海城隍廟廟前廣場

這時，已有人在這裡進行晨間運動。

「阿娘喂！這麼早廟門就開了。」一名正朝向城隍廟門做伸展吐納的大娘，差點岔了氣。

在她身邊，同樣做著伸展運動的女子，拍拍她的手臂道。「阿姐，妳沒看幽兔呀！昨晚那些活人在裡面作客。妳注意看喔！大門旁邊站的影子不是人！還有，穿著古代人衣服站在大門旁的那位，好像就是蔣經國！幽兔看得很清楚，那個有可能被城隍爺加持過，我們的鏡頭看不清楚。」

寶島神很大辦公室

牆上325吋的液晶電視畫面已經變為黑屏，莫聞衛已經關閉直播鏡頭。

「給你們福利！在場所有人，下午一點再進辦公室。」

在場眾人歡喜莫名。

「製作人！萬歲！」

「製作人！一級棒啦！」

「製作人！給你按讚啦！」

「製作人！您是我的再生父母！」

凃製作人佯怒道。「好啦！馬屁不要拍的太過火！香蕉，你拿張紙，最上面寫下午一點進辦公室，然後底下讓大家簽名。最後，壓上我的辦公章。」製作人將辦公章遞給香蕉，香蕉伸手接過。

「這張紙放到監製桌上，用紙鎮壓好了！」

「趕緊簽名，回家洗洗睡！」大家議論紛紛。

「回家睡腳腳囉！」

「唉呦！我的黑輪！」有人站在整容鏡前看著些微泛黑的眼眶。

霞海城隍廟廟前廣場

高局長領頭走出霞海城隍廟，其餘人等亦陸續走出。

在人行道近路的花圃旁，依舊在做伸展運動的大娘、大媽、歐巴桑，繼續做著伸展運動，嘴巴也沒停下。

「警察在霞海城隍廟開趴！」

「妳看有可能嗎？霞海城隍廟耶！閻羅殿耶！」

「兩種不同的警察混在一起，掃黑！追毒品！還有一種可能，他們打算封鎖國道！」

「封鎖國道需要找城隍爺嗎？」

「史隊，那些歐巴桑越講越離譜，封鎖國道，真的太離譜了。」毛青山有氣沒力的抱怨。

「沒事！我去唬唬她們！」史彥文朝那些議論紛紛的歐巴桑走去。

「喂喂！嘴巴閉緊一點，他們朝我們走過來了。」一名站在花圃旁休息的女子，提醒她的兩位同伴。

「幾位大姐好！我是國道警察，我們是弄丟了東西，一包拳頭大的毒品，你看那邊，頭上戴著大盤帽的那位。」史彥文指著站在最前方的高局長。

「那位是大同分局的高局長，我們一起來找城隍爺幫忙，祂們的人比我們多。上萬的陰兵，可以用人海戰術幫我們找毒品，我們兩個單位的人加起來，有超過百人就了不起了。還有，妳們看妳們的包包。」

她們買菜用的的提袋隨意放在另一個花圃上，風吹過時左右搖晃。

「陰兵好像在檢查妳們的包包，看看有沒有藏毒。」

她們的提袋只裝著去菜市場買的戰利品，根本沒有藏毒，所以沒人靠過去。

「掉毒品這件事我們覺得很糗，所以不希望傳出去，城隍爺的意思也是這樣。陰兵好像有在一旁監聽。」史彥文指著地上被風吹動搖晃的樹影道。

「妳們嘴巴緊一點，萬一妳們再聊這件事，傳到別人耳朵，深夜，陰兵可能會去妳們家裡拜訪，拘出妳們的魂魄，押解到城隍廟用刑。大陸劇妳們看不少，縣太爺會將刁民用殺威棒壓在地上，毒打一頓。還有一種刑罰是將嘴巴縫上，不准亂講話。聽說魂魄的嘴巴被縫，肉體的嘴巴就不能張開。這些刑罰城隍廟都有，妳們要記得啊！」

婦人甲用手捫住嘴巴。「我還有事，家裡的早餐還沒煮，先走啦！你們慢聊！」

婦人乙一把抓起花圃的提袋，「剛才看到什麼，我都忘了！」

婦人丙更乾脆，啥話都沒多說，拎著提袋，快步朝菜市場行去。

史彥文雙手一拍。「哈！大功告成，她們絕對會嚴守秘密。」

高局長走向前。「其他的本事你沒有，唬人的本事一流。」

史彥文掏出手機，掀開護蓋。「還沒下班，又快要上班。命苦呀！」

霞海城隍廟寢間

許熽順看著客房裡幾乎空無一物，除了一張板牀，一組書桌椅，別無他物。

「正合我意，先活動活動筋骨，先打一套涼山戰技食鶴拳法，然後再來習練師父傳授的新玩意六脈神劍。」

只見客房裡的劍炁四溢，身影有如鶴舞，挪騰跳躍。

一刻鐘後，許熽順收斂身影。

「師父說，經他改良的新版六脈神劍，只要透過觀想，就能激發劍炁。」

武老怪為了省事，直接將氣脈的運行路線用灌頂大法，輸入許熽順的腦海中，令許熽順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。

「據武老怪所說，劍炁行進的方向，只要用意念引導，就能射後不管。」

於是，許熽順從書桌上拿起毛筆，在牆上畫了幾個大小不一的墨圈和墨點。

「看我的食指劍！」許熽順懶得去記劍炁名稱，直接用原本的名稱來稱呼。

「拇指劍！」

「無名劍！」

「少澤劍！」許熽順搖頭晃腦，「看來這少澤劍最難搞，非得用道指才能激發。」

武老怪練武成癡，原本在世時是少林弟子，達摩祖師的徒孫，專習少林七十二絕技，圓寂前半年已是達摩院首座，專司傳功一職。圓寂後，魂歸地府，被五王爺接引到科研所，專門改良世間武學。

十天前地府中央研究院第一科學研究所

某日，武老怪到科研所找資料，看到眾人圍在一塊光幕前，武老怪詢問眾人，才知地府黑科技極為發達，能夠擷取陽間各種訊號，目前銀幕上播放的是天龍八部，段譽對決鳩摩智。

「這指法倒是奇特，不難施展。」稍微揣摩半晌，「砰——」一道劍炁激發射出，正好擊中銀幕右側不遠處，牆面上出現一個指頭大小的圓孔，眾人大駭！

圍觀眾人紛紛藉口離去，只剩下許熽順盯著牆上圓孔。「武老怪，你是怎麼做到的？」

「你想學？」

「想！非常想！超級想！」那時，他已知道被派往陽間出任務，他希望能夠找到一門絕學能夠保命護身。

「這套指法想要完善，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。」

「武老怪，我可能等不了那麼久，我快要到陽間出任務，陽間的能人異士極多，我怕……」

武老怪點點頭，「那好吧！七天後你來找我。」

武老怪以為銀幕上出現人物衣著，就是現在陽間活人身上穿的衣服，每個活人都是武功高手。

武老怪練武成癡，除了專研武學，周遭的事物皆視而不見。

活人的陽脈與冥人的陰脈有所不同，氣血運行亦有差異，生前所習練的七十二絕技大多無法施展，必須另闢蹊徑，只能重新來過。

武老怪的靜室位於科研所深處最裡間，平日除了專人送飲水置於房門外的案几上，走道無人走動。

許熽順看著牆上電子鐘顯示的日期，「七天，到了。」

「小許，什麼事。」一名科研人員從旁經過。

「唐大姐，妳知道武老怪嗎？他來這裡多久了。」許熽順雖然癡迷武學，但他還得到轅門聽差，所以沒有像武老怪一樣不問世事。

「我想想，」她指著電子鐘最左側的數字，「他是六六六那時過來的。」

許熽順嚇一跳。「什麼！六六六，你……你……們這電子鐘多久了。」

「所以，你別小看這臺電子鐘，地府幾乎都是以它的時間為基準。」

「說起來，怕你不信！你也知道，地府的大能很多，有時上界的大能也常來這裡，最常來的那位腳上踩著兩個輪子。據我們這些人的推斷，這個……嗯……電子鐘，它應該是異界產物，到現在還是沒法子知道它的運行原理。」

「腳上踩著輪子的大能我知道，祂大大的有名，在陽間無人不知，無人不曉。」

「當它何時出現在牆面上，沒人知道，在科研所有個慣例，出現稀奇古怪的東西，不要管，也不要問，研究就對了。」

「不過，倒是有位上界大能推斷它的出處，疑似星艦上的計時物品。那位大能來時，身邊還站了一頭氣宇軒昂的狗兒，約莫有水牛那麼大。」

「星……星……星艦。」人類才登上月球沒多久，居然在那麼久遠的時空冒出一臺星艦，還被大能打劫，這座電子鐘就是大能的戰利品。

「哮……哮天……天犬……哮天犬。」許熽順覺得頭有些發暈，從一旁拉了一張椅子坐下。

「肖年吔！心臟大一點！我都活了千年以上，標準的千年老妖！」唐大姐拍擊許熽順的肩膀。

「妳……妳還會……閩南語！」許熽順只覺得自己在喘氣，頭變得更暈了。

「這算什麼……只要你活得過久，聽多了，看多了，有啥不會。喔——對了，我算是后土娘娘的弟子，我有習練后土娘娘的養生術。小許，你看看我這模樣有多少歲數？」唐大姐拍拍自己的臉頰。

「啪！啪！」許熽順拍了拍自己的臉頰，讓自己清醒點，等等要去見武老怪，那也是尊自己惹不起的大佛。「妳的歲數看起來還比我的歲數小些！」

「多謝你的美言！還有個人，你應該也認識，頭髮捲捲，超愛研究。」

許熽順驚訝道：「大發明家愛迪生。」

唐大姐道：「這裡的正職研究員每位都有自己的實驗室，實驗室的大小是看自己研究的項目需要多大的空間，他的實驗室是科研所最大的一間……他會來到這裡，也是異數。據說，這也是天界某位大能闖的禍。祂在異界遊歷，看中某艘星艦的能源供應系統，讀取艦長腦中的資訊，將星艦斬成兩段，將後半截全數奪走。……他覺得將半截星艦放在天界，太過顯眼，於是將半截星艦丟在地府中央廣場。那時，驚動不少王爺出來查看。」

最後，祂找上五王爺。「包老頭，我給你帶來好東西。」

祂知道五王爺最注重人才培育。「你們地府有了這玩意，就不用再使用烏漆墨黑的油燈了。」

唐大姐又道：「那玩意放在廣場上，一放就是大半年，十位王爺商議的結果，由禁衛軍輪番執守看管，避免他人觸碰。後來，五王爺接到隱秘的線報，知道西方有位大發明家即將辭世，密令大將白起率楓葉軍，長途奔襲搶人。這就是那位……什麼生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。」

「愛迪生！」

唐大姐接著道：「我們都習慣稱呼他的暱稱捲毛博士，博士是五王爺為了嘉獎他的貢獻，成功將那玩意拆解後另行組裝，讓地府有如白晝，特地提筆親書『博學之士』，那塊牌匾仍懸掛在實驗室的門扉上方。」

唐大姐道：「唉呦！差點忘了正事，你看我這碎嘴，你不是要找武老怪，前方往東的通道直走到底，用陽間的里程計算，大約要走一公里。」

許熽順立刻衝上前，站在通道口張望。「唐大姐，這條路伸手不見五指，連半盞燈都沒有。」

「你怕黑喔！你知道感應燈嗎？為了節能，人走過燈才會亮，十秒鐘後自動熄滅。算了，我找個人帶你過去……陸小鳳——」

「報告所長！陸統領不在院中。」坐在值勤臺的校尉起立轉身，拱手道。

唐大姐道：「那就搖他過來！」

「是，所長！」許熽順心生疑惑，聽這聲音應該是撥盤式話機的轉盤聲。

許熽順好奇走到值勤臺前，看著那臺撥盤式話機。

唐大姐也跟了上去。「這也是捲毛博士的發明，年前才開始汰換這種話機，之前還是手搖式話機，習慣上改不過來。」

「我這裡是研究院，所長找陸統領有事，要他過來一趟。」

「我是戍院衛隊值星官，陸統領在軍需處，我差人去找。」

許熽順手指著撥盤式話機道，「這種話機普遍嗎？」

值班衛士道：「尚未普及，大多用來政令宣達，下級只到里正，目前是百戶為一里。」

許熽順道：「那也不錯了！慢了陽間五十年左右……對了，那個陸小鳳？歷史人物？」

值班衛士道：「忘了告訴你，地府有個不成文的慣例，民之所像，其人必現，白話就是陽間活人心中所想的的人物，在地府有可能會無中生有的顯像。」

一名身著白袍，手持摺扇的男子倏地出現在唐大姐面前。「長得好像衞子雲」

「刷——」張開摺扇搧了幾下，忽地合扇，持扇拱手。「唐大小姐，有何吩咐。」

「好帥——」許熽順眼冒金星，立馬變成追星族，不由自主朝陸小鳳走去。

「真的是人……」許熽順伸出鹹豬手，在陸小鳳的身上東捏西捏。

陸小鳳持扇拍掉許熽順持續作怪的雙手。「這位是……」

「他是新進暗衛……近日要到陽間出任務。」

「暗衛——不簡單，暗衛的身家調查，不敢領教！」陸小鳳灑然一笑。

「要到陽間出任務，來吧！」陸小鳳伸出食指，向自己比劃。「讓我試試你的身手。」

「得罪！」許熽順施展在涼山特遣隊所習的必殺拳技。

「太慢了！」陸小鳳站在原地，持扇格擋。「拳法還行，身法輕靈不足。」

「陽間早已沒有輕功一說。」

「看你有我的緣，也是我身為研所戍衞統領以來，遇到的第一位暗衛。我就將我所學的輕功和武學傳授給你。」陸小鳳朝許熽順的額頭拍下。

「這是灌頂大法，地府傳功多以此法，省得拗口。」陸小鳳的習武經驗有如雪片般朝著許熽順的腦海灌入。

一個時辰後，陸小鳳鬆手。「盤腿趺坐，看你的悟性！」許熽順依言而行，直接坐在地上。

陸小鳳直接往地一拍，散去地上微塵，直接在他面前席地而坐，就近觀察他的狀況。

又是一個時辰，許熽順睜開雙眼。

「嗯——挺好。」陸小鳳點點頭。「我們到外面去，比較寬廣。」

「慢著！」唐大姐出言制止。「陸小鳳，你先帶他去找武老怪。」

「唐大姐，求求妳，找別人帶他去！」陸小鳳猛拱手，不斷向後退，直到身體撞到實驗桌才停下。「這個武老怪，不是個東西，見到會武的人就拉著對方比試過招，我承認我打不過他，我可以繞著他走，可是妳讓我過去給他送菜，這樣真的很不厚道！」

「我說，怪了！」震耳欲聾的吆喝聲從右側的通道口傳來，「計算日子，許娃兒應該到了，想不到居然是你這廝攔在這！」

「武老怪！」陸小鳳的心中直打哆嗦，直朝大門退去。

眨眼間武老怪已飛身攔在陸小鳳身後。「天堂有路你不走，地獄無門你闖進來。」一道黃色的劍炁朝陸小鳳激射而去。

「武老怪！你不想混了！桌上的玩意少了一個部件，老娘就和你拼了！大門在那，你自個滾出去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