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聖寶靈殿

回到陽間出任務  第一卷  第一章  國道狂飆

國道一號

深夜，一號國道上幾乎沒有車輛，一輛冒著火焰的重機在前疾馳，乘坐在重機上的騎士渾身也是冒著熊熊的火燄。

在重機的後方跟隨了十幾輛紅斑馬。

「史隊，你看我們還要繼續跟下去嗎？」

史隊長道：「國道還沒開放重機上路，再說接到民眾報案，不管如何，咱們得做咱們該做的事。」

「可是不知道那個火人要到哪裡下交流道？」

史隊長道：「不然咱們問問？把擴音器打開」

史隊抓著通話機道：「前方的火燄騎士請注意，你已經違反道交條例第三十三條第四項規定，請馬上靠路肩停車。」

後方傳來聲音。「史隊，看他好像不是人，有活人身上會冒火嗎？」

前方的重機車速放緩，火燄騎士舉起右手，向右前方揮動數下。

毛青山坐在後座。「史隊，你看懂他在比什麼嗎？他好像沒有要靠邊停車。」

史隊長道：「毛豆，前面是哪個休息站？」

毛青山道：「中壢休息站。重機進休息站，史上頭一遭。」

史隊長「問問不就知了……前方的火燄騎士，請問你要進休息站嗎？」

火燄騎士再度舉起右手，豎起大拇指。

「史隊，你是不是有派臥底住在火人的肚子裡？」

史隊長道：「梅勘錄，看好你的路，抓好你的方向盤，現在時速兩百多，蹦到一顆小石子你就知道……毛豆，聯絡中壢休息站，我們要進站辦事。」

毛青山道：「收到！史隊！」

毛青山拿出手機，聯絡中壢休息站，道：「喂……中壢休息站嗎，通知一下你們站長，等一下有十幾輛紅斑馬要借地方辦事，等等我們就進站。還有，不要另外報警，我們就是警察，你們監看就好，啥事都不要管。」

中壢休息站

總機小姐道：「站長！」

站長道：「什麼事情大呼小叫。」

總機小姐道：「剛剛紅斑馬打電話過來，說他們等等會有十幾輛車進來。」

站長道：「十幾隻紅斑馬，追捕江洋大盜呀！」站長是標準的金庸迷，大家早已見怪不怪。「有沒有交代什麼？」

總機小姐道：「喔！有，他們要我們看著就好。」

站長道：「是喔！那我們看著就好，甭過去添亂。」

站長盯著監控畫面，正好一臺冒火的重機從入口處衝進休息站，然後十幾輛紅斑馬緊隨其後。「搞什麼，劇組拍片呀！沒接到劇組通知呀！」

總機小姐雙手一攤，搖搖頭。「我也沒接到。」

站長道：「通知所有人不要出去圍觀礙事！」

總機小姐拿起無線對講機。「所有人注意！所有人注意！紅斑馬借地方辦事，站長交代－－所有人不能圍觀。」

「收到！」

「好，知道了。」

「了改！」

「沒問題！」

畫面顯示，那臺重機停在廁所前方不遠處，十幾輛紅斑馬散開圍著那臺重機。

休息站廁所

幾個人站在廁所前的樹下喝飲料。

路人甲道：「好大的陣仗！拍片呀！有人聽說嗎！」

路人乙道：「群組裡沒人知道國道有人拍片！臺灣已經很久沒人拍警匪片了吧！」

路人丙道：「我的手機好像壞掉了，只能拍到一團火光，拍不到人影。」

路人甲道：「真的耶！我的手機也壞了？」他看著自己的手機螢幕。

「真糟糕！」路人乙直呼，「靠！我的也是！」

路人丙：「可能真的是靈異事件，終於讓我遇到了……我在寶島神很大工作。」

史隊長道：「毛豆，通知所有人出槍瞄準，待機，不准射擊。」

毛青山道：「好！」

所有紅斑馬員警的無線電對講機傳來，「所有人注意！所有人注意！隊長交代，所有人下車，出槍試瞄，不准射擊！通話完畢後，開始動作！」

分隊長車後座，另外有一臺高功率無線電，專門給管制員使用。

幾乎同一時間，紅斑馬的車門打開，全部員警舉槍瞄準火燄騎士。

「前方的火燄騎士，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，不要隨意妄動！告訴我們，你是誰，從哪裡來，要到哪裡去！」史隊長打開車門，站在車門後方，手中舉著大聲公。

火燄騎士緩緩舉起雙手，大拇指指向自己的頭盔。

「砰——」一枚子彈射向火燄騎士，從火燄騎士的身體穿過去，射向後方的一顆樹幹。

「我的娘呀！差點射到我！」站在樹旁的路人甲馬上抱頭蹲在地上，「這也射的太準了！只差幾公分！」

史隊長將大聲公朝向右側擊發處。「是誰射擊，舉手報名！」

不遠處一名員警舉著右手。「報告隊長，是我！不小心手抖了一下！」

「史隊，是嚇破膽，隊裡面膽子最小的一個。」毛青山有點幸災樂禍。

史隊長「很好，嚇破膽，回去用槍時機罰抄一百遍，在加上你的用槍報告，明天一早交到我桌上。」

「是！隊長！」夏明諭大聲回應，「有夠衰！現在都幾點了，寫完天都亮了。」低聲抱怨。

「終於輪到我了！」火燄騎士聲如洪鐘，比大聲公還要響亮。

「砰——」又是一聲槍響，這回子彈射的很準，朝著火燄騎士的額頭擊穿。

「報告隊長！是我！他的嗓門太大。」不慎擊發的員警立即舉手報名。

毛青山道：「這回是盧一發，他是隊上槍法最好的一個。」

「一發爆頭，真的很準！」史隊長舉著大聲公朝向左側。「盧一發，你也是一樣，明天一早交到我桌上。」

史隊長道：「所有人都有，關保險！」

「史隊長！」火燄騎士大拇指指向自己的耳朵。「我的耳朵很靈，你們的低聲交談，我都聽得清清楚楚。」

「至於我是誰？從哪裡來？要到哪裡去？很簡單，現在就告訴你。我是地府公差，從陰間來，要到霞海城隍廟辦事。還有，你們的武器對我沒有任何作用。我和你們應該算是同行。」

火燄騎士道：「我要做一個動作，為了避免流彈傷人，建議你們收槍。」

史隊長道：「所有人都有，收槍！」

「史隊，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！」梅勘錄縮在駕駛座旁的車門後方。

「子彈打不到目標人物，開槍有用嗎？」史隊長摸摸鼻子。「再說，流彈萬一傷及無辜，報告你來打，禍事你來扛！要國賠耶！先生！」

梅勘錄啥話也沒說，抿一抿嘴。

只見火焰騎士慢慢蹲下身體，將頭盔置於一旁，雙手按在地上，頭顱慢慢低下，然後親吻地面，來了一個大地之吻。

他慢慢站起身，「你們知道為什麼我要做這個大地之吻嗎？」

他環伺眾人，無人回覆，「我熱愛這片土地，這是我的家園，這是我的家，我要說：『臺灣——我回來了——』」

史隊長向前走了幾步，道：「火焰騎士，你是臺灣人嗎？」

火焰騎士道：「生於斯，長於斯，死於斯。『護我臺疆，百死無憾！』我從地府回來了。」

「護我臺疆，百死無憾！」現場員警全部肅立，齊聲複誦。

臺灣彈丸之地，當前線官兵陣亡時，能拿槍上陣的只剩下警察，「軍警一家親」。

這場景令史彥文想起早年看過的電影——筧橋英烈傳，其中有位飛官舉槍自盡。

史彥文將大聲公一道左手，「對空鳴槍——三響。」

史彥文舉起右手，「預備——放！」如是者三回。

史隊長道：「火燄騎士，有個詞你一定聽過，同行相忌。」

「話是沒錯，咱們是同行，但是負責的領域不同。你負責在陽間的事務，我負責的區塊在陰間，說不定咱們日後還有機會親近親近。」火焰騎士抓起原本抱在臂彎的頭盔，然後戴在頭上。

「對了，史隊長，要跟你借個人。寶島神很大的人。」火燄騎士推開頭盔的護目鏡。

史隊長面有難色。「寶島神很大是什麼單位？」

路人甲拍拍路人丙的肩膀。「在叫你耶！你還不快點出去！」

梅勘錄在後方直呼「隊長，我知道！是電視節目，專門介紹臺灣廟宇。」

火燄騎士舉起左手，大拇指朝向後方。「他們的人有個在那裡。」

路人乙將路人丙朝前推了一把。「還不快去！還愣在那裡！」

路人丙朝前小跑步，向火燄騎士躬身。「小的見過大哥，小的莫聞衛，請問大哥有需要小的效勞的地方，儘管明說。」

路人乙朝前大喊。「莫文蔚不是女的嗎？」

莫聞衛指指自己的鼻子。「嗅覺的聞，衛生的衛。」

火燄騎士揮揮手。「效勞不敢當，倒是想請你幫個小忙。」

莫聞衛點點頭。「您說！」

「寶島神很大很不錯，臺灣的神明幾乎都有在看，地府也能收的到，基本上應該是陽間的節目，地府幾乎都能看到，畢竟地府的黑科技發展的很不錯。愚想請你跟拍，客串一下網紅。小莫，你看？」

莫聞衛拿出手機。「沒問題！可是……我得跟我的老大報告一下。還有，我的手機只能拍到一團火球。」

火燄騎士伸出左手，接過莫聞衛遞來的手機，右手劍指在手機上比劃了幾下。

「加持！」莫聞衛驚呼。

「沒錯！」火燄騎士將加持過手機交給莫聞衛。「這樣應該就行了。肉眼看不到的，它都能拍到。你試試。」

莫聞衛舉起手機，朝向火燄騎士拍攝。「真的可以耶！」畫面中火燄騎士的五官清晰可見。

火焰騎士道：「節目那邊？」

莫聞衛道：「沒問題，我馬上聯絡我的老大。」

莫聞衛朝後退了幾步，轉身向後。「老大，我要申請爆料直播，是這樣……我撞上陰差辦事，祂點名要我跟拍。好！好！是！沒問題！」

莫聞衛回覆道：「大哥，凃老大開綠燈。」

寶島神很大辦公室

「通知所有人上線，沒在這裡的也是一樣。莫聞衛聲請開直播，我准了。」

「可是現在十點多，有些人可能已經睡了。出什麼大事開直播。」

「陰差辦事，莫聞衛碰巧撞上，還被陰差點名直播。做我們這行，有幾個作息正常，幾乎都是夜貓。」

牆上325吋的液晶電視畫面清楚呈現拍攝現場。

一名火人清晰的出現在畫面中。

中壢休息站事發現場

火燄騎士點點頭。「史隊長，您看？」

「您稍等，我吩咐一下。」史隊長轉身向後。

史隊長道：「毛豆，幫我打個電話給霞海城隍廟的管區大同分局，是大同分局沒錯吧！」

毛青山拿出手機，滑了幾下。「沒錯！是大同分局，沒錯！」

毛青山撥通大同分局市話。「大同分局嗎？我們是國道分隊，有事要找局長。局長有在局裡嗎？」

「大同分局，您好！很高興為您服務！您找局長？局長在！請您稍等。」

「史隊，接通了，局長在局裡。」毛青山將手機遞給史隊長。

「金呈午，是誰找我。」分局長正好站在飲水機前沖茶。

「國道分隊。」坐在值班臺執勤的員警金呈午道。「聽那聲音好像是毛豆。」

分局長道：「雲州大儒俠，儒俠分隊，那傢伙最近也不知在忙什麼？等等問問！」

「高局嗎？我是史彥文。」

高局長道：「大儒俠！您好您好！很久沒見了，最近還行？！」

史彥文道：「不行！不行！好了，別酸我了！我那是俊彥的彥，不是艷麗的艷，差很多，好不好！不說了，說正事！有陰間來客，我們的同行，要借道前往霞海城隍廟辦事。您看，可以封路嗎？還有，霞海城隍廟前方的廣場需要清場。」

高局長道：「陰差借道？清場沒問題。不過，封路有點難度。您也知道，最近勤務有些吃緊！」

史彥文道：「只能清場？也行！我們一輛紅斑馬在前開道，封不封路問題不大。」

高局長道：「你們大概多久會到。」

史彥文道：「現在從中壢休息站過去，半個小時左右會到。」

高局長道：「那好，半個小時後見。」分局長將話筒交給值班員警。「金呈午，現在局裡剩下幾個閒人？」

金呈午道：「除了剛下哨的六個人，還沒下車，局裡沒人了。」金呈午看著監控錄像。

高局長道：「小王，老李，他們上哪了？」

金呈午道：「小王去隔壁買消夜，老李肚子痛，去藥局買藥，應該快回來了。」

「聯絡他們。」分局長拍拍金呈午的肩膀。「我帶他們去霞海城隍廟看熱鬧。」

金呈午順手拿起無線電話筒。「三兩么，兩五拐，兩三勾，臨時勤務，高局要你們在車上待命，等等高局親自帶隊，要到城隍廟清場。」

「高局，您搭誰的車。」

「兩五拐。」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「兩五拐，兩五拐，高局等等搭你的車。所有，聽到回答！」

「兩三勾收到！」

「兩五拐待命！」

「三兩么了改！」

兩五拐車上

「城隍廟清場，城隍廟有廟會嗎？沒記得有登記呀！」坐在駕駛座的李秉燁皺起眉頭。

「沒聽說。等等高局上車，再問問。」警花廖筱君搖搖頭。「高局出來了。」

分局長正好步下臺階，朝他們走來，沒看到不遠處有一雙眼睛盯著他們。

霞海城隍廟

「師爺，看這光景，使者應該快到了。」

「報！使者人快到了，剛下國道。」一名陰兵衝進城隍廟，單膝跪地抱拳道。

師爺撫鬚道。「看來這回有陽間警力協助，不出卑職所意料。」

「師爺妙算，是有國道和市警局的警力出動。」陰兵道。

兩五拐車上

廖筱君推開車門，準備讓位。

高局長拉開後座車門。「妳坐就好，我還是習慣坐後座。」

高局長道：「廖筱君，妳通知三兩么，兩三勾，要他們跟上……李秉燁，出發！」

李秉燁打方向燈，輕踩油門，車輛向前駛去。「高局，這麼晚了，城隍廟發生什麼事？」

高局長道：「紅斑馬帶個陰差，要到城隍廟辦事，請我們過去清場，不要讓閒人靠近。」

廖筱君道：「陰差顯像！這事倒是少見！」

「這種事妳知道！」高局長覺得有點訝異。

「那是當然。我堂哥是廟裡三太子乩身，經常辦神明事，所以這種事多少知道一些。高局，我看一下手機。」

廖筱君道：「還真有！紅斑馬他們上了YouTube，看這角度，應該是寶島神很大開直播，有人坐在紅斑馬副座。」她舉起手機，讓分局長能夠看清畫面。

「高局，我們到了。」李秉燁將車駛向右側的停車格。

「這麼快就到了。」

廖筱君道。「從局裡步行只要十幾分，開車就更快了。」

李秉燁道。「剛好剩三個車位，等等他們到了，只能停路肩。」

「快到了，他們還真高調，居然一路鳴放警笛。」李秉燁看後方沒車後，慢慢推開車門。

「紅斑馬平常很少下國道，一路闖紅燈，不鳴放警笛才會出大事。」高局長下車後，朝警笛聲響處望去。「這次紅斑馬上了YouTube，明天史彥文交不完的報告，嘿嘿嘿，有戲可看了！」

高局長道：「小趙，你那臺車負責後方警戒，避免有冒失鬼撞上來。」